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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底线,至少拿枪的爷们儿不能死,他也是目前我唯一找到的活口了。
我对着远处喂了一声,想引起怪人的注意。但怪人没理会我,反倒那些正吃人的老鼠全停了下来,默契地望着我。
这帮老鼠没有灵智,本来也就是被怪人用特殊方法驱使着,现在它们见到血、吃到肉了,已经有点狂暴了。
或许在它们眼里,都有这么一种意识,快看!那边还有俩活人。
我这喊声,也刺激到一批老鼠了,它们突然成群结队往这边跑。
我跟寅寅全吓毛了,还想要留什么活口?我怕再耽误下去,我俩就成了老鼠的盘中餐了。
寅寅叫我赶紧上车,她拿出最快的速度开车逃了。这期间我还希望那拿枪的爷们儿再抖抖腿呢,把这些老鼠吸引回去。
我们没再停留,一路奔着五福精神病院去。我趁机把为什么来五福避难的原因跟寅寅说了。
我其实知道的不多,也这么告诉寅寅,姜绍炎知道张队被害的事了,他在跟省里申请,尽快赶过来帮忙,也嘱咐过我,遇到危险就往五福精神病院跑。
寅寅点点头算是回应,但她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这么晚了,五福的大门都关了,但我跟寅寅都带着警察证,我们亮了亮“招牌”,享受一把特殊待遇。
我们开着破烂的吉普车,停在b区楼下,然后一起来到我爹的病房。
我以为这下能见到铁驴了呢,谁知道他不在,只有我爹,他也没睡觉,坐在病床上,不知道瞎琢磨啥呢。
我对我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又把寅寅介绍给他。我跟我爹虽不亲,但也不跟他客套。
我这次不想跟他聊啥,毕竟心里压着事呢,就招呼寅寅坐在铁驴的病床上先歇一会儿。
我爹很奇怪,他不仅没理会我的打招呼,还突然嗅了嗅鼻子,下床奔着我来了。
寅寅知道我有个精神病的爹,她是见怪不怪,我却心里纳闷,心说老爷子咋这么反常呢?
老爹凑到我身边,对着我身上猛嗅几下,突然脸色变了,指着我说:“你是魔鬼!身上有魔鬼的气息!”
我愣了下,心说啥魔鬼?难道他指的是我身上的虫子味吗?再说这味道有这么明显吗?
还没等我辩解呢,我爹把铁驴的枕头抓了起来,一边喊着打死你,一边对我穷追猛打。
这枕头很软,没啥杀伤力,但问题是,它里面全是鹅毛,这么狠力一拍,惨了,简直是鹅毛满天飞。
他不仅打我,还对寅寅下手了。我俩终归是晚辈,也不能还手!没办法,硬抗几下后,实在受不了了,全退出病房,赶紧把房门关上。
我爹倒没赶尽杀绝,他隔着门盯着我俩瞧了瞧,木然地转身回去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又跟寅寅互相看看。
我不知道自己
脸上啥样了,但寅寅真惨,浑身上下都是毛不说,头发里也挂着几根,尤其鼻尖上还粘了一根。
我俩想把这身毛摘干净,发现办不到。最后我俩放弃了,又找个走廊的椅子坐下来。
我是想等等铁驴,我猜他要么上厕所了,要么打热水去了,不久后就能回来。
但我错了,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铁驴才急三火四地从远处出现。他没穿病服,一定外出了,等来到我身边时,他身上还飘过来好冷的一股寒气。
我跟寅寅的外貌太有个性了,铁驴瞅瞅病房,又瞧瞧我俩,咯咯笑了。
他的笑声很特别,尤其这种笑法,让人觉得是从里往外地“羞辱”人。我摆摆手让他别笑了,心说自己不就一身鸟毛嘛。
寅寅跟铁驴不熟,但也不认生,直接问了正事,想让铁驴解释下,路上怪人怎么回事?跟姜绍炎有啥关系?
铁驴倒是对寅寅挺敏感,还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这女的谁呀。
我赶紧介绍下。铁驴哦了一声,说对寅寅有印象,乌鸦提过。不过他又一耸肩,说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只负责管老爷子,其他事跟他没关系。我们要想知道更多的情况,还是问乌鸦吧。
我算看明白了,铁驴摆明了不想说啥,但他心里一定知道秘密。
铁驴又故意打着哈欠,说困了,要回病房睡觉,也提醒我俩:“外面没危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等过几天乌鸦来了,一切会好转的。”
这话有言外之意,他这么肯定外面没危险了,说明他不仅跟那怪人认识,也很清楚那里的一举一动。
我跟寅寅肯定不想这么放铁驴走,寅寅起身拦在他面前。铁驴有些不乐意了,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摊开了让我们看,还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病人,有证明的,你们拦我干吗?再说你们没证明,小心护士过来轰人。”
我看这纸上用特大号的字写着“证明”两字,底下竟然还有公章,我算服他了,心说这年头,去精神病院蹭吃蹭喝也得有单位介绍信才行,而且他又拿出老办法了,拿医护人员当挡箭牌。
我也没招儿,拽着寅寅离开了。寅寅是不服气,边走路还边学铁驴的样子,傻兮兮地说:“嘿,我有证,我是精神病!”
我们开车往回走。我跟寅寅商量,一会儿赶到下坡那里,先看看形势,再决定要不要找同事赶过来处理现场。
我没抱乐观态度,估计那些杀手都被老鼠咬死了,而等到了现场,实际情况远出乎我意料。
这里别说尸体了,血迹都少,星星点点的。怪人和老鼠全不见了。在那两辆越野吉普旁边,停着一辆警车,上面印着两个很鲜明的白色大字——特警。
四个身穿特警服的男子,正围在越野吉普旁做检查,这两辆车好像出故障了,他们准备修好之后开走。
等我跟寅寅的车开
过来,有个特警抬头看了看,他不认识我俩,却认识寅寅的车牌,对我们敬了个军礼,大步走过来。
其实这时候我也在留意那辆特警车的车牌,不是本地的。
我们跟特警也算一家子,人家走过来了,寅寅不可能不给面子,连招呼都不打,她把车窗摇下来了。
特警没多说啥,只告诉我们,这里由他们接手,我俩别管了,也不要跟市局汇报,以免打草惊蛇,一切都等乌鸦来处理。
这一晚上我听多少人念叨姜绍炎了,也真意料不到,这省里的专员,竟然在乌州市留了这么多的后手。
看我和寅寅都没接话,特警特意强调一句:“听懂了没?”
我肯定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较真地说,从活尸案开始,自己就稀里糊涂的,但我率先点点头,表示接受特警的建议。
他又敬了军礼,打着手势,要“指挥”我们离开现场。
我跟寅寅想留也没法留了。我俩开车走了一段,又一商量,外面不太平,今晚先回警局住吧,别的等明天再说。
接下来这一路,我们没再遇到危险。等到了警局,我俩找到那间小会议室,拿来行李,头顶头地躺椅子上睡起来。
我实在太累了,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甚至我都怀疑,这不是睡觉,而是一种半昏迷。
这样过了很久,迷迷糊糊间,我突然来个意识,也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我纯属后返劲儿,杀手他们是在去我家路上伏击我们的,这说明什么?他们一定知道我家在哪儿,这样打火机跟踪器一暴露我的行进路线,他们才能一看就明白,知道我要回家,提前设下伏击地点。
我那个农家院本身没啥可偷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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