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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床上的男的一脚踹下去后,张玉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那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嘭地一下摔到地上,脚踝不幸地磕到床角,肿起一个大包。
张玉:熟悉的场景,但还是挺解气的。
张松栽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翻滚了一下,狼狈地站起来,这才发现问题——
“等等,都疼成这样了原来真的不是梦啊!”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和一个真实的、陌生的女孩子在房间中两人独处。该说不愧是女生的房间吗,干净,整洁,似乎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张松栽脸红到了后脖子,手足无措地抓着衣角。
张玉在床上伸手一勾,把自己的椅子拖过来,敲了两下椅背:“坐。”
张松栽乖乖坐下。
张玉挪到他正对着的方向,双手抱臂,挑了挑眉:“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张松栽不敢看她,扭过头,用十分可怜的声音憋出一句:“对不起,同学我不该那、那样做”
张玉:?
死小子那天晚上不是很狂吗?又是勾引又是挑衅的,她还以为这是个二流子,现在咋缩成鹌鹑了?
张玉其实本意是想和他交流一下关于平行世界与穿越的情报,但看他这样,莫名生出来些恶劣的玩弄欲。她微眯着眼,似乎在对他说:就这?还有呢?
张松栽挣扎片刻,红着脸提高了音量:“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玉:???
看见眼前的女生脸越来越黑,张松栽开始口不择言地乱叫:“其实你不戴眼镜也特别可爱呃呃呃啊!”
最后那句转调的音是被张玉一枕头砸出来的。很神奇,此男说一句话就像一只在她雷点上蹦跶的跳蚤,想让她一苍蝇拍拍死。
“张松栽。”张玉叫他的名字。他心里泛奇怪的感觉,怎么这几个字的音节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好听呢?
“我没有什么贞操观,不需要你所谓的‘负责’。你以为是做梦,精虫上脑,我勉强和你不计较。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理清现状。”张玉将话题引入正轨。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妈叫吕秋华,我爸叫张建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分属于两个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
张松栽在听到那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名字后彻底呆住。他本想质疑会不会其实是兄弟姐妹,但他们这一辈的年龄恰好赶上计划生育,他妈妈在生了他这一胎后身体也支撑不住生二胎,他属于是完完全全的独生子女。她那边平行世界的爸妈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才能这么快得出结论。
他与眼前的女孩,宛如磁铁的正负极一般迥异。一个开朗热情,一个冷硬沉着。仅仅是性别的差异,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他再一次好好正视眼前的人。他们俩五官确实有些像,一样的卷发、粗眉,略薄的嘴唇,越看越是生出了几分亲切感。不是那种看到胞妹的感觉,而是要更近一点,更亲密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不是在共享着同一个灵魂?
“我先来说说我分析得到的信息,”女孩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两次穿越都与睡眠有关,这应该是基础触发条件。第一次,我到了你那边的世界;第二次,你到了我这边的世界。穿越是身穿,证据是受的伤会带回原来的世界。目前还有疑虑的地方是,穿越哪边世界与什么条件相联系,穿越会持续多久,以及回到原来世界的条件是什么。”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用一种更舒适的方式靠在床上,“其实还有些更严峻的问题——我们俩出现在同一个世界,为什么没有引发悖论?原世界的其他人是否能看到异世界的你我?目前的信息太少了,我需要你的协助让我度过一个平稳的后半生。”
她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我要说的讲完了,你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观点。”似乎是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她淡淡地在后面补了一句,“哦,我叫张玉,玉石的玉。称呼随意。”
张玉是期待对方能说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的。虽然性别不同,但她对自己的原装大脑还是挺有信心的。
眼前的男的却傻愣愣地开口:“小玉同学,你的名字也好可爱,像小章鱼”
张玉:
多出来一根器官还能分走一半智商吗?
“如果还有下次穿越的话,请记得把你的手机带上,这样我能在你的备忘录里把你该做的事都记上去。”张玉叹了口气,忍下了这股殴打欲,把房间内的医药箱翻了出来,“这里有碘酒和创口贴。”
此男还在傻乎乎地看她。
张玉脸色越来越黑:“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要我帮你涂?”
“没有!”张松栽这才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涂药。
房间内就这样安静下来。即使是城市的夜晚也是静谧的,马路上的车稀稀拉拉,比起白日的匆忙拥挤要轻松悠闲许多。张玉没有为自己留夜灯的习惯,为了方便与他讲话,特意把床前的台灯挪近了一点。昏暗的灯光堪堪照亮受伤的脚踝,他给自己涂好伤后,不经意往旁边瞟了一眼。女孩的脚踝也依旧肿着,那道乌青的印记在她白皙的脚踝上显得格外刺眼。
一定会很疼吧?
张松栽默默想着,也下意识地付出了行动。
他温柔地托起她的脚踝,也为她的伤口上药。
张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开始挣扎,但那受伤的地方实在太疼,没动几下就偃旗息鼓地抽气。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张松栽闷声说。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头脑发热害得人家受伤,关于穿越的情报更是一概不知。但即使这样,小玉同学也仍然主动分享情报,给他提供药箱。她冷硬、固执,但是并不冷漠。
所以他想回报她这份带着点酸涩的温柔。
张玉有些烦闷,她从没和这种类型的人相处过。
她对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尤其是男人,没有一丝好感。甚至是十分憎恶的。
她的世界观第一次被震碎是在六岁的时候。小孩子正处于爱提问的年纪,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她探索着,发现了被摆在高高的架子上的木像。那个木像做工不算精致,她只能看出来雕了个面色不善的人,横眉竖眼瞪着她。
“妈妈,”她问,“那是什么呀?”
她看到妈妈露出复杂的神色。
“那是黄帝像。”妈妈抚向自己的肚子,“是为了求生儿子买的。”
张玉愣愣地抓着衣角。妈妈也好,还是那个生气的黄帝像也好,都用着复杂的神色瞪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错一样。
好像她作为女孩,一生下来就犯了什么错一样。
男人作为一种神秘的,高大的,恐怖的符号,压着她,让她近乎是跪爬着长大的。
而眼前这个受尽了好处的平行世界的自己正跪坐在地上,给自己的脚踝涂药。
没有从上往下的压迫与侵犯,他的主动俯身,让她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快意——
想要伤害折磨他,看看他还能做到什么程度的探究感。
“行了,药都涂好了,给我放手。”她沉下声音,把恶毒的念头藏起来。
谁知道,眼前的人如置若罔闻般,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脚踝。他温柔地拖举着,如同托起放在鹅绒垫上的女王的皇冠,虔诚地吻着她的伤口。然后这个吻慢慢变味,它变得湿润黏腻,如犬科动物为自己的首领舔舐毛发,一下一下的舔吻。
张玉兀地开始燥热。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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