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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温书渝心脏悸动,像被揪住。
有那么一瞬间,江淮序真的想表白,想告诉她,这十余年的感情。
但是,不可以。
不确定她是什么想法之前,不可以贸然行动,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曾经有个人和她表白,她直接拉黑,再也不联系。
看着他那瞳色漆黑的眼神,沉下去的嘴角,温书渝犹豫半晌,逐字逐句说:“明白。”
仅此而已,江淮序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被他圈在怀中,清冽的松木香环伺在周围,温书渝想要逃脱,昨晚熬夜太累,她想好好睡一觉。
江淮序低头想要吻她,被她偏头逃离,轻轻蹙眉,“既然把我当老婆,首先要学会尊重我,不可以故意搂我、抱我,不可以给我买乱七八糟的衣服,不可以强吻我,不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吻我。”
一连串说了好几个不可以,将他之前的罪状一条条列出来。
“做不到,因为你好亲,老婆。”江淮序扣住她的手腕,笑嘻嘻地说。
温书渝推开他,大声说:“你去死吧。”
什么啊,分明只想占她便宜。
待到江淮序整理好东西,还是自己家好,长大可以弥补小时候的遗憾。
如果不是这次机会,他都要忘了自己曾经是篮球迷。
温书渝去衣柜里搬出另一床被子,中间还有第三床被子,树立一条楚河汉界,划被而治。
和许多小说里写的一样。
待江淮序回来,她已经将自己裹成了“粽子”,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一人一床被子,不可以过界。”
不知道该夸她聪明呢,还是说她单纯好呢。
江淮序俯下身,凑近温书渝的脸颊,“老婆,防是防不住的,我要是真的不顾你的意见,想对你做那件事,十床被子都没用。”
“很热,我会心疼的。”用手指揩去她脸上冒出的细汗。
在额头上落在一吻,“晚安,老婆。”
多余的两床被子被江淮序收走了,回到它们该呆的地方。
黑暗中,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漫天的银辉,两人中间隔着距离,无需刻意的遮挡。
温书渝问:“和爸谈的怎么样?”
江淮序侧着身,“谈好了,一年时间,如果做不出来成绩,就回去。”
据理力争的最好结果,也是理性分析,不能由着性子来。
温书渝给他打气,“你一定可以的,妈是不是白吵架了?”
闹得那么大,结果还是妥协了一些。
江淮序:“吵架还有别的原因,我妈让他戒烟,他又悄悄抽了。”
这个温书渝懂,比如她爸也是,说好不喝酒,结果又偷偷喝,这两个爸爸,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那现在爸岂不是很开心。”
“哎”,江淮序:“放心,不出2天,两个爸爸一定会出门。”
这点温书渝同意,别的不说,他们一个赛一个妻管严。
就是不知道江淮序是不是,是与不是,和她关系不大。
不可以沉沦下去。
已经有过一次教训。
晚高峰汇成地上的霓虹,盛夏夜晚的风格外温柔,鳞次栉比的写字楼中,巷子里隐藏了一处闹中取静的茶餐厅。
不是熟人带路,真的找不到。
林思洛从之前的伤痛中慢慢走出来,约温书渝来此吃饭,她无意发现的一家宝藏店铺。
“温律师,这儿。”
在她的笑容中,温书渝仿佛看到了春天新生的花儿,经过寒冬的洗礼,更加明艳。
只是,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寒冬。
好在一切苦尽甘来。
温书渝放下包,“怎么约我吃饭啊?”
林思洛说:“我接下来要去旅游,想着今天有空,就约你了。”
过去的半年,她最感谢的人就是温书渝,要不是她,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温书渝:“和朋友一起吗?”
“是的,有个女老师一起。”林思洛和温书渝点好吃的,等着菜上桌。
温书渝从心底里为她高兴,“挺好,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特别开心。”
最后买单时,林思洛拗不过温书渝,明明说好她请客,结果让温书渝买单,“都一样,等你回来请我。”
林思洛说:“到时候千万不要抢了。”
餐厅在巷子深处,车子开不进来,两个人一同向露天停车场走去。
具有年代感的巷子,主街上灯火阑珊,却有几个分叉支巷。
一路说说笑笑,注意不到身旁的人。
临近夜半,路上没有几个人,温书渝喊江淮序来接她。
两个人一起10点后回家,省得他又拿门禁说事。
只顾聊天,林思洛和温书渝没注意到身后,跟踪他们的人。
丁经明在官司判了之后,朋友和他断了联系,不再来往。
邻居躲他很远,生怕会被沾上。
只有父母,还会来看他,但对他特别失望,老两口一辈子没被人这样戳脊梁骨。
看着她们开心,丁经明不满,凭什么她们都过的好好的,只有他,如下水道里的臭虫,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尤其是那个律师,当时他都下跪了,林思洛都要原谅他了,结果温书渝劝说林思洛坚持下去,不要妥协。
最后也是她坚持上诉,法院改了判决,现在没人伺候他了,没有发泄的对象了。
他在心里叫嚣,都怪温书渝,要不是她,他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刺向温书渝。
“鱼鱼,小心。”
温书渝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就发现江淮序挡在了她前面,手臂上插着一把刀。
倒下去的前一秒,江淮序想。
幸好他来接她了。
幸好他没有在停车场等。
撩拨
事情发生得太快, 没给温书渝任何反应的时间。
只知道江淮序喊了她,听到了熟悉的清冽声音的同时,一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
耳中轰然鸣响, 江淮序劲瘦胳膊上的水果刀落地, 发出“叮咚”的混响。
将温书渝扯回现实, 她的肩膀上趴着江淮序。
看到江淮序倒下去的那一刻,温书渝本能地扶住了他, 嘴里喊着,“江淮序,你不要睡。”
周围的行人见义勇为, 制止住丁经明。
林思洛在角落中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救护电话,她对丁经明有应激反应。
一种埋在骨子里的害怕。
温书渝抱住江淮序,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流,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她的手上沾染黏腻的血迹, 血腥气混入空气。
遮盖住江淮序的松木香。
江淮序靠着墙强撑站立, 减轻温书渝的负担,伸出另外一只手, 摸她的脑袋,“老婆,你有没有事?”
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嘴唇都变白了。
血从伤口鼓鼓向外冒, 落在地上,温书渝不忍直视, 尽量稳定心神, 拆下包上的丝巾, 系在江淮序的胳膊上, 当下最重要的事,是要止住血。
他都受这么重的伤了, 第一件事还在关心她、担心她,问她有没有事。
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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