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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问越喜欢,越说越高兴,最后竟对太夫人提议道:“我家中还有许多儿孙尚未婚配”“咳!”端敏大长公主话声一顿,视线平移,见到眼前的郭继业,疑惑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跪着?”郭继业:夏川萂忙低下头,努力忍住笑意。郭继业轻声道:“殿下不叫起,小子不敢自专。”端敏大长公主:“我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你起来吧。”郭继业依言起身,站在了太夫人一侧。端敏大长公主又看了他一眼,重新问太夫人:“我刚才说的”太夫人笑道:“我疼她不比宁儿少多少,我可得好好挑一挑,不将这满京城的儿郎挑遍,再不会许出去的。”端敏大长公主就叹道:“那可有的你挑了,左右无事,哪天你宴请的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起挑?”太夫人笑道:“那感情好,我可就不客气了”这边太夫人隆重接待端敏大长公主一行,后头来的客人们没有一个高过她的,是以都被请去了偏厅和厢房接待,时间长了,来客多了,不免一些嘈杂声传了进来。端敏大长公主就问道:“外头何人喧哗?”郭二婶忙回道:“禀殿下,是我们府上外嫁女儿归宁以及一些姻亲故旧来给太夫人请安来了。”太夫人昨日才到府,按照礼仪规矩,这头一天来拜见的都是处的非常亲近的亲戚,绝大多数都是外嫁的女儿回来拜见,比如郭明珠一早就和夫婿带着儿子归宁,君姑平远侯夫人都没来。端敏大长公主属于不请自来,还来的很早,还是带着一大家子来的,也就是她跟太夫人感情非同寻常,要不然,会让人说无礼的。端敏大长公主就吩咐道:“都不是外人,叫进来,给我也看看?”郭二婶去看太夫人,太夫人也笑道:“都叫进来吧。”郭二婶去叫人,夏川萂顺势退后,站到了郭继业另一侧。郭继云和郭承明给郭继业使眼色,要他过来跟他们站在一起,被郭继业无视了。这厅堂很大,但架不住人多,夏川萂旁边除了站着一溜的郭彩儿等小姑娘们,还有等着伺候的以玛瑙和珊瑚为首的丫鬟仆妇们,是以,她跟郭继业站的相当近。夏川萂悄悄向后退了半步,捅了捅郭继业的腰眼,要他赶快走。郭继业视线下瞥,以袖掩唇悄声道:“我得在这防着,说不定哪里就冒出个敌人来,将我的宝贝给抢走了。”夏川萂微笑脸:信你胡话! 看见郭氏嫁在京中的这些姑奶奶们, 方能明白何为花团锦簇,百年望族。太夫人见客的厅堂已经很宽敞了,但仍旧站不下所有人, 索性外头阳光正好, 大家就移步国公府后花园, 一齐去赏菊花晒太阳, 顺便等着一会的宴席。宴席就摆在花园宴厅里,还请了百戏, 可以一面饮宴、一面赏花、一面看百戏、一面谈笑,热闹喜庆非常。太夫人和端敏大长公主说话,让夏川萂自己寻同龄的小姑娘们去玩。夏川萂哪里认识什么小姑娘, 郭彩儿就做了东道主, 带着她这里晃晃,那里蹿蹿,不管见到什么人, 都能说上几句话。这国公府花园中有一处梅林,一条活水蜿蜒穿过梅林,有许多小娘子们在这活水旁玩曲水流觞。郭彩儿、郭彤儿、郭霁儿三个和夏川萂一路来到这里,见到这曲水流觞,不由也驻足玩了起来。郭彩儿看中了在水流中摇摇晃晃上下沉浮的一盘金桔,要水旁的丫鬟给她打上来。偏今儿这活水有些湍急了, 这丫鬟拿着竹竿钩子怎么都没将这盘子金桔给打上来。眼看着这盘子金桔就流走了,郭彩儿追着这金桔沿着河边走,边走边指挥丫鬟道:“快, 来这边, 这个角度巧”丫鬟伸着竹竿去勾,谁知另外又有一个竹竿伸了过来, 一下子就将那盘子金桔给打走了。郭彩儿抬眼去看,顿时鼓起了腮帮子,不悦道:“杨依依,又是你!”杨依依伸手从丫鬟勾住的盘子里取了一个金桔,在手里抛上抛下的,神情倨傲道:“郭彩儿,霞姐姐不在,你一个庶女也跳起来了?”杨依依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附近玩耍的其他小女娘们。夏川萂在她们去给太夫人磕头的时候就认了一遍,这一打眼,好嘛,长公主府的、安南伯府的、中书监府的、宁远侯府的、翰林家的、大理寺丞家的、司农家的还有府上二房、四房、六房家的小女娘们,应有尽有,得有二三十个吧?要是旁人说庶女的话郭彩儿还不好辩驳,但偏是杨依依说,郭彩儿就反唇相讥道:“杨依依,我看你是数典忘祖了,大姑姑也是庶女出身,你在我面前庶女长庶女短的,怎么,是不满意大姑姑的身份吗?哦,对了,你是嫡女嘛,自然看不惯咱们这些庶女了!”杨依依脸色瞬间涨的通红,郭彩儿说的大姑姑正是杨依依的母亲,安南伯夫人,也是郭代武的庶长女。另一个看着年长一些的小女娘站了出来,板着一张粉白的小脸训斥道:“郭彩儿,你说这话何等恶毒,你阿娘就是这么教你数落长辈的?”郭彩儿不屑道:“姜沛沛,怎么哪哪都有你,照杨依依的嫡啊庶啊的说法,二姑姑是嫡女,大姑姑是庶女,怎么她这个庶女之女不跟在你这个嫡女之女身后擦屁股,怎么你这个嫡女之女反倒跟在她这个庶女之女身边鞍前马后的?”姜沛沛脸同样涨的通红,一根葱管似的手指指着郭彩儿“你你你”的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了。另有一个女娘上前,看着郭彩儿担忧问道:“彩儿,我问你,霞儿去哪里了?”郭彩儿斜着眼睛看她,道:“她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听二婶说起过,似乎是去给她阿娘祈福去了?”
这个女娘眉头皱起,继续问道:“你可知是哪一座寺庙、庵堂?”郭彩儿:“啊,这个啊,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都知道嘛,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怎么知道霞姐姐的事呢?你们居然来问我,可真看得起我啊,小妹真是受宠若惊啊。”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夏川萂不由心下暗笑,郭彩儿一定知道郭霞的事,但她这幅样子,真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从表情到言语,半点破绽都不露。这个女娘被她噎了一下,还未想好要怎么继续盘问,就听又一个女娘出声道:“悠扬姐姐,彩儿只是个小丫头,她能知道什么?不如问问她身旁的这位女娘,她或许会知道一些?”姜沛沛呛声道:“不错,她能知道什么?问她旁边那个丫头,喂,我问你,霞姐姐在哪座寺庙里为国公夫人祈福?”夏川萂不由好好看了这个叫姜沛沛的一眼,十分惊奇她居然一句话就踩了两个雷。郭彩儿叉着腰站在夏川萂面前怒道:“你说谁丫头呢?没教养的丫头片子,小心认错了人,说错了话,回家让你祖母打板子!”姜沛沛亦是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夏川萂跟郭彩儿对呛:“我说的就是这个丫头,夏姓,不知道从哪个乡下赶饥荒来的草丫头,居然也混到国公府里来了,自从国公夫人走后,这府里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姜沛沛还在叭叭叭,郭彩儿慢慢张大了眼,似乎很难以置信的听到她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郭彩儿眼睛在这群小娘子堆里逡巡了一番,指着其中一个小娘子问道:“姜乐乐,你姐姐这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不知道我姨姨的身份吗?”又问其他诸如杨依依、李悠扬等女:“你们呢?你们也不知道?”人群中有小娘子轻笑一声,慢悠悠道:“老祖母殿下只跟咱们介绍了夏女君,她们来的晚,没人给她们特地介绍,不知道也是有的?”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着鹅黄衣裙的豆蔻少女,一手团扇盖在额头遮阳,一手锦帕掩在唇边轻笑,见到夏川萂看过来,就莲步轻移,来到夏川萂面前不远处,微微一礼,道:“夏女君。”夏川萂亦是一礼,笑回道:“卫县君。”此女正是保国公世子的女儿卫简容,端敏大长公主的曾孙女,也是保国公府唯一没有出嫁就被封为县君的女孩儿。其他小娘子见到她,也纷纷行礼问好:“卫县君。”卫简容客气笑道:“免礼。”又对夏川萂道:“女君别介意,她们不过是口直心快,肚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这未尝不是一项美德,您说呢?”卫简容这话说的有意思,说她们是直肠子,其实是说杨依依她们蠢的单纯,蠢的直白,相比于那些蜜里藏刀的人,这样将所有心思都摆在明面上的人反倒可爱起来了。夏川萂笑道:“县君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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