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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若是郭继业真这么打算的,他可能要失望了。夏川萂并未打算在这里留下什么牵挂,她可以给郭继业财,但人,就算了吧。夏川萂嘱咐大牛道:“目前来看,郭继业算是个明主,你们平日里跟他手下都客气些,但也不要受了欺负,让他们以为咱们上赶着。他们若是有意结交,你们也别小家子气,大大方方的交往,别让人瞧轻了了去。”大牛高兴应了下来,又挤眉弄眼问道:“那女君这是,要跟那位公子嗯?”夏川萂白了他一眼,强调道:“我说的是你们,不是我!搞清楚了先。”给你们多条出路呢,扯上她做什么?大牛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咱们,不是您,那”大牛还想说什么,就听一阵喧哗声传来,夏川萂扭头去看,见是一位花白头发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在仆妇们的搀扶下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章华带着几个护卫护着。郭继业瞧见了,快步迎了上去,行礼问好:“祖母,您来了。”国公夫人笑呵呵拍着郭继业的手道:“来了,可是好一顿颠簸。”郭继业道:“您何不缓缓而行,无需这般赶路的。”国公夫人笑道:“那怎么行,要是慢了,可就赶不上你了。那位小女君,就是川川吧?”郭继业寻着国公夫人的视线望过去,看着轻抚马鬃的少女口中回道:“是。”国公夫人回头将章华叫过来,问他道:“我仿佛记得,你们是兄妹?”章华恭敬回道:“禀夫人,夏川是属下养妹。”国公夫人笑道:“那感情好,都沾亲带故的,处着也能亲热些。”对国公夫人这话,章华可不好接,要论亲热,有桐城国公老夫人和郭继业在,也着实轮不到从他这个半奴这里论亲戚情分。夏川萂见这位国公夫人一直朝她这里看,还回头跟章华说话,夏川萂也不好当做没瞧见,就带着大牛主动过来见礼,问好道:“夏川见过国公夫人,国公夫人福寿安康。”国公夫人拉着夏川萂的手慈爱笑道:“快起来,让老身瞧瞧,真是个水灵孩子。”夏川萂抿嘴一笑:“老夫人过奖了,夏川不过蒲柳之姿,入不得国公夫人的眼。”这位国公夫人有些过于热情了,夏川萂心下有所警觉。国公夫人笑道:“你这样灵秀的孩子若是蒲柳,那老身可真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才可称松柏琼葩了”夏川萂:“国公夫人您太过誉了,夏川不敢当。”国公夫人:“老身可不爱说假话,来,这是见面礼”国公夫人从手上退下一墨玉手镯,要给夏川萂戴在手上。夏川萂一惊,忙将手收回,后退两步,福礼道:“国公夫人厚爱,夏川承受不起。”她可不怀疑国公夫人戴在手上的墨玉是假的。这可是墨玉,玉中最名贵的品种之一,而且是少有的可以入药的玉种,相较于现下公认最名贵的羊脂玉,墨玉要更稀少,寻常人别说见了,可能连听都没听过。这样价值连城的见面礼,夏川萂可不敢接。国公夫人去看郭继业,眼神里是明晃晃的疑惑:怎么,还没搞定吗?郭继业接过手镯,看了眼避之不及的夏川萂,对国公夫人道:“孙儿暂且保存如何?”国公夫人:“也好。”看看日头,又对夏川萂招手道:“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来,好孩子,跟祖母一起坐车,可不要嫌祖母人老不中用喽”国公夫人都这样说了,夏川萂实在不好推辞,她迟疑着去看郭继业,郭继业就道:“行路寂寞,劳烦你陪祖母说说话吧。”夏川萂还能怎么办,但还是打预防针道:“我粗手笨脚的,恐怕伺候不了国公夫人。”要是她不满意,可不关我事啊?国公夫人再次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看着比郭继业的马车还要大上一圈的国公车架而去,还笑道:“老身可不缺丫鬟使,咱们娘儿俩就是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罢了”章华对大牛点点头,转身跟了上去。这些年,夏川萂可没少跟他联系,中间人就是大牛,是以,他们其实很熟悉。大牛止步在郭继业身侧,目送夏川萂伴着国公夫人离开,不由担心问道:“国公夫人出行,都没个小辈跟随的吗?”不是说是带着郭氏族人回桐城祭祖的?别的不说,他可是知道二房小辈不少,怎么这位国公夫人身边,都不见个年轻小娘子跟随陪伴的?郭继业随口道:“大概在后头车里,没下来吧。”大牛不妨郭继业竟然回了他,忙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郭继业看看有些受宠若惊的大牛,微微露出一个笑容,道:“听说你成亲了?”大牛:“是,成亲一年多了,再有两三个月,孩子都要出生了。”郭继业恭喜道:“是件大喜事,到时候孩子洗三可要记得请我,我也好沾沾喜气。”大牛心下一紧,面上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紧张的神色,结巴道:“公、公子您千金贵体,小、小的承受不住,实在惶恐、惶恐。”郭继业情绪些微低落:“那就是不欢迎我了?”大牛忙摇手道:“没,没,蓬荜生辉,荣幸之至、荣幸之至”郭继业就笑了,道:“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给孩子包个大红包。”大牛:“多谢公子。”看着郭继业满意离开,大牛后背已经汗湿,他慢慢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这么套近乎,一定有哪里不对唉,不想了,等孩子出生还早着呢,说不定那个时候这位贵主儿早就回洛京了”车队重新启程,向着桐城而去,国公夫人车架里,只有国公夫人、夏川萂,以及一个老嬷嬷。
国公夫人给夏川萂介绍道:“这是英媪。”夏川萂见礼问好:“见过英媪。”英媪避过开去,不敢受夏川萂的礼,然后利落的反给夏川萂行了一个标准的仆见主的礼。夏川萂半避了开去,只受了她半礼。从英媪对她的态度上,可以窥见这位国公夫人对她的热情是真的,这反倒更加让夏川萂难办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对她是真心礼待,夏川萂只能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陪这位国公夫人说话。国公夫人笑问道:“几月几日的生辰?是明年还是后年及笄?”其实夏川萂并不知道是哪一天具体哪一个时辰出生的,她只知道自己是出生在五月,是个十分炎热的月份。她依稀记得她几个月大的时候听她的生母念叨她命硬,出生在毒月都能活下来。至于具体的年纪,夏川萂是知道的,因为她自己会记。夏川萂老实回道:“是五月的生辰,今年十四了。”国公夫人:“是周岁十四还是虚岁十四了?”夏川萂:“周岁。”国公夫人笑道:“那就是十五了,算是大姑娘了,可有办及笄礼了?”夏川萂:“尚未。”如今已经过了五月,她已经满十四周岁,跨入十五岁了,等到明年五月满十五岁就算是及笄了。其实有些讲究的人家会在女孩满十四周岁之后选一个良辰吉日为自家女孩办及笄礼,就算是成年了,所以国公夫人问她是否办过及笄礼了。但也有些人家因为某些妨碍,会在女孩满十五、十六周岁之后再办,宣告自己女孩长大了,也是一样的。及笄只是象征女孩子成年的一个阶段,意味着可以许嫁了,具体年龄的上下浮动很灵活。但夏川萂其实是没想过要为自己办及笄礼的。国公夫人拍着她的手热络笑道:“这可好,等到了桐城,见到母亲,我定会跟她老人家商议,邀请世家宾客,给你办个庄重热闹的及笄礼。”夏川萂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您真是太客气了,夏川如何敢承受呢?”国公夫人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外道了,我说给你办,你就能承受。”夏川萂笑而不语。国公夫人看夏川萂这样,不由心下更加奇怪了,这小娘子处处推拒,难道当真对继业没有半点想法?还是她其实心里有其他人了,所以对着继业这样的年轻人也能心如磐石?不能够吧,不是她自夸,在继业面前,她还没见过有那个年轻人能比得上他呢。 国公夫人似乎已经认定夏川萂是郭继业的人了, 所以,她跟夏川萂说的最多的就是郭继业小时候的事。国公夫人笑呵呵回忆道:“继业小时候长的跟个雪团子似的,谁见了都要夸一句玉雪可爱, 都喜欢的要亲亲, 要抱抱, 但他是个害羞的孩子, 给人见过礼之后就往我身后躲,怎么叫都叫不出来”夏川萂听的神往, 只是:“公子小时候害羞?”她实在想象不出郭继业害羞的样子,他看着就跟这两个字不沾边。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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