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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婠的话让林思慎的脸红了又白, 心下只觉得尴尬有莫名的有些紧张,一旁的兰青和绿荫红着脸羞涩的垂手站在门前,等着她推门而入。
林思慎快速的回身看了墨竹一眼,墨竹正捧着她沐浴换洗的衣裳在她身后,神色显然有些怔住了, 她也没想到沈顷婠会这般大胆。
郡主都开口, 林思慎却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前, 兰青抬眸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轻声道:“郡马爷?郡主还在等着呢, 您还是先进去吧。”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 故作镇定的摆了摆手道:“这恐怕有些不妥, 我还是等郡主沐浴后再”
屋内传来轻微的流水声,沈顷婠清冷的声线淡淡响起, 打断了林思慎的推阻:“无需多言, 你进来便是。”
兰青不再犹豫,她上前将紧闭的房门推开了一些,对着神情僵硬的林思慎欠身道:“郡马爷, 郡主都发话了, 您就快些入内吧。”
沈顷婠今日这是怎么了, 竟会这般大胆,在沐浴时让林思慎进入浴房, 她难道就不怕林思慎瞧见什么不该瞧的吗?
林思慎是打死也不想进去,就算沈顷婠不怕她还怕呢。
墨竹一言不发的走到林思慎跟前,将干净的衣裳放入她手中, 而后便垂眸退开到了一旁。
不替她解围就算了,墨竹竟还跟着添一把火,林思慎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裳,一脸诧异的抬眸看向墨竹,对她使了个眼色。
可墨竹装作没看见,转开了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林思慎是骑虎难下,抓着衣裳的手缓缓收紧纠结的死攥着,一旁的兰青和绿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就等着她推门进去。
入内就入内,大不了死不脱衣闭上眼不看就是了,再说大家都是女子,就算她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应当也没关系。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抬手时犹豫了一会而后便推开了门,心惊胆战的踏过门槛后,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悄然关上了。
眼前空荡的木屋中,从房梁下垂下的轻纱遮挡住了林思慎的视线,屋内正中心的浴池前遮挡着一块雕花屏风,透过朦胧的轻纱,能瞧见从屏风两侧飘渺的白雾正缓缓的涌出。
屋内比院子外要热上一些,林思慎站在门后好半天没开口,躺在胸腔的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那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似的,震耳欲聋。
林思慎轻轻喘息着,明明隔着轻纱和屏风她什么也看不到,可她还是有些局促的偏开头。
突然,一声轻微的水身响起,林思慎身子一震急忙垂下了头,抱在身前的衣裳紧紧攥在胸前,好似挡在身前的铠甲似的。
水声过后,沈顷婠那清冷的声线再度传来,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微微一动,林思慎白皙的面容被屋内的热气熏的有些发红,她抬眸偷偷看了眼那挡在浴池前的屏风,张了张唇踌蹴道:“思慎不敢对郡主不敬。”
水声再度响起,其间沈顷婠略带无奈的轻嗔:“你这么这般胆小,叫你过来你过来就是了。”
林思慎脚上灌了铅似的,往前挪了一小步便又停了下来,她咬着唇垂眸低声快速问道:“郡主到底想做什么?”
屏风后沈顷婠沉默了半晌,而后淡淡开口道:“你不是要与我一同沐浴吗?应你所愿而已。”
什么叫应她所愿,林思慎眨了眨眼,轻声喏诺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等郡主沐浴过后。”
沈顷婠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悦:“那你究竟过不过来。”
为何非要她过去,林思慎不明就里,不过沈顷婠都几次三番开口了,她便鼓足勇气又往屏风挪了几步,待靠近了一些后,便在一阵温热的幽香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酒香。
林思慎愣了愣,疑惑的问道:“郡主又喝酒了?”
沈顷婠自口中软软的哼出一个字:“嗯。”
那微扬慵懒的颤音让人闻之不仅浮想联翩,林思慎身子一颤,今日沈顷婠似乎有些心事重重,明明在沐浴却又饮酒,显然与平日作风不同。
林思慎抿唇低声问道:“郡主今日似乎,有些心事。”
沈顷婠并未回答,只是轻声开口道:“替我斟杯酒。”
她平日清冷的声线,现下竟是掺杂着一丝醉意,好似喝醉了一般。
林思慎眉头微蹙,她将手中的衣裳放在了屏风前的木案上,而后犹豫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跨过屏风。
引入眼帘的,是背对着她浸泡在温水中的沈顷婠的背影,缭绕在雾气中那一抹雪白的玉背,如瀑青丝垂落水中,虽只是朦朦胧胧的半边剪影,可那雪白的肌肤聘聘袅袅的背影,在林思慎眼中好似云雾中的仙子般美不胜收。
林思慎只看了一眼便猛地转开了身子,胸口起伏愈发剧烈,她喘息着,额头被屋内的热气熏出了一层薄汗。
沈顷婠并未回头,只是启唇轻声提醒道:“斟酒。”
林思慎心跳如雷,她攥紧拳头鼓足勇气回身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了浴池旁正摆着一壶酒和一只剔透的玉酒盏。
平复好情绪后,林思慎垂下眸子,她咬着唇走到浴池旁,却强迫自己不再看沈顷婠一眼,只死死的盯着那酒壶和酒盏。
就连手也僵硬的有些过分,林思慎跪坐在湿润的石板上,提起酒壶斟了杯酒。而后偏开头闭眼,将酒盏递到了沈顷婠身旁:“郡主似乎醉了。”
沈顷婠并未接过酒盏,伴随着细微的水声,闭着眼的林思慎仿佛察觉到了沈顷婠转身了,那一双清浅冷冽的眸子,正悠悠的落在她身上:“你可知我千杯不醉。”
林思慎的脸有些发烫,她死死的闭着眼,故作镇定道:“酒入愁肠,就算是千杯不醉的人也会染上醉意。”
“说的倒是有理。”
沈顷婠清冽眸子湿润恍惚,她似乎真的醉了,她抬手撑在额角慵懒的靠在浴池旁,看着林思慎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轻轻颤抖的睫毛微红的脸颊。
隐约间林思慎察觉什么东西靠近了她,她抿着唇一动不动,直到沈顷婠湿润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睫毛,痒痒麻麻的让她有些忍不住想睁眼,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林思慎憋的脸通红,颤抖的睫毛和略带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此刻不平的心绪,耳畔沈顷婠戏谑的声线响起:“林思慎,我且问你,你敢不敢睁开眼?”
没有丝毫犹豫,林思慎就快速的吐出了两个字:“不敢。”
沈顷婠没开口,林思慎闭着眼等了好一阵,而后偏开头低声道:“郡主为何总要这般挑逗思慎?”
把她叫进来便是为了逗弄,沈顷婠这个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沈顷婠轻笑出声,微扬着唇角玩味道:“挑逗?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待你。”
林思慎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酸麻,她缓缓放下手:“这怎么叫人喜欢。”
“这么说你不喜欢?”沈顷婠眸光一暗,突然伸手扣住了林思慎的手腕。
那危险的气息让林思慎瞬间警惕了起来,为了避免沈顷婠接着戏弄她,她急忙辩解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郡主这般会思慎有些惶恐。”
沈顷婠敛眸,声音好似突然低落了许多:“你讨厌我?”
林思慎闻言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不讨厌,喜欢都来不及怎会讨厌。”
沈顷婠唇角一勾,突然戏谑的开口问道:“上回我送你的那块玉佩去哪了?”
为什么她会突然问起玉佩,林思慎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她踌蹴道:“在在我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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