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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结束一日的工作,我将自己重重地抛到床上,又在看到手机短讯后如被虫蚁爬过身体般惊慌坐起。
&esp;&esp;曲越:我前天发生了一场小车祸,人没事,就是车子需要送去大修,实在不喜欢挤地铁,我就问了问你哥,方便的时候能不能顺道载我去学校,他答应了诶!怎么办,忽然觉得对上班都没那么不耐烦了。
&esp;&esp;我盯着手机屏,似是要把这些怀着希望的字看出一个个洞来,最后也没有回复她,只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慢慢地躺下。
&esp;&esp;不知自己在乱什么,从来与距离无关的事。可是睡意全无,眼前幽幽伸出一条长长的轨道,在某一节点无心偏转了微小到可忽略不计的角度,然而不断蔓延,离最初目的地愈来愈远。要紧急叫停。
&esp;&esp;之后的日子我始终有些焦急地在工作,想尽快结束外地旅拍的日程,回去替他们了断。
&esp;&esp;熬到回程前两天,又收到曲越来讯:车子快修好了,就要没理由搭陈年的顺风车了,唉。
&esp;&esp;我回复她:等我回去见一面吧。
&esp;&esp;从风景区出来,搭火车回到市里,再乘上飞机,只觉得路途遥远缓慢,像是在同什么竞跑。做了决定,速战速决,急吼吼地把心也悬在嗓眼,无能力平静。一落地便拨通曲越电话,约她在哪里见面,有事要同她讲。她很快答应下来,说,正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呢。
&esp;&esp;回家放下行李,我拍拍胸脯对自己说,不必再心神不宁,无辜的女孩将得到解脱,逃出恶魔的游戏。也许会发生阵痛,总好过在长久的蒙蔽里,把白色獠牙当作甜筒的雪顶。
&esp;&esp;我早早坐在甜品店里等待,心底自嘲,竟还能伪善地想到用甜点去慰藉她可能的伤心。
&esp;&esp;曲越走进来坐在对面,问候我,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工作辛苦吗?
&esp;&esp;我有点怯于面对她此刻善意的笑,道,还好,看看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esp;&esp;曲越拿过列着今日甜点的纸单挑了一个,笑道,真好,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esp;&esp;话到嘴边我却又顿了顿,问,你不是也有事要告诉我吗?
&esp;&esp;曲越道,那我先说?
&esp;&esp;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
&esp;&esp;曲越略带神秘地看我一眼,说,我和陈年,在考虑结婚的事。
&esp;&esp;我手中的叉子一滞,仔细地去瞧曲越的脸,怎么也找不到开玩笑的痕迹。
&esp;&esp;曲越带着微笑,似乎看透我所想,道,很意外吧?是真的,不是逗你开心。
&esp;&esp;才懂得此前心中为何总觉不妙。
&esp;&esp;挖一口蛋糕进嘴里,牙磕到了舌。我抵着痛处暗暗用力,镇定地问,发生了什么?
&esp;&esp;心底已惨烈尖叫:荒谬!荒谬!
&esp;&esp;荒谬的不在他,不在世界,在我。我竟敢有天大的自信,以为他不是自由的,以为自己能将他一直牵在手心。习惯他依顺的存在,才被他轻而易举地背叛。
&esp;&esp;曲越听不到我身体里的海啸,仍在笑着向我解释:结婚是我的提议。说起来,心情还蛮复杂的。从夏天认识你们,到现在已经秋天,我开始厌倦只是做朋友了。不像最初的踌躇满志,突然意识到等待没有意义,再喜欢也不能虚耗光阴,所以那天最后一次坐在他车上,我想要唐突一回,半开玩笑半认真问他,要不要试试结婚?你没看到他当时吃惊的表情,多好玩。我跟他说,父母唠叨得太厉害,总是因为这个话题闹得不愉快,不恋爱就要逼迫相亲,恋爱了也要催促结婚,干脆直接结婚堵住他们的嘴,换个清静,你不是也被阿姨念叨吗,要不要考虑合作?其实我这样讲是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只等他拒绝,我就当这场感情无疾而终,不用再揣摩,忍耐,扮演,可以轻松地生活。他竟然没有否定,问我,假结婚以后你又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我说那还不简单,再离婚就是,但要总遇不到怎么办?我也不想总和父母吵架。他觉得有道理,说也许真的可以试试。
&esp;&esp;我说:所以你们预备假结婚?
&esp;&esp;曲越点点头:后来我们又商量过了,可以形式结婚,就是不做结婚登记,只举行一个小型的仪式,这样足够敷衍父母,我们也还是自由身。
&esp;&esp;我问道: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
&esp;&esp;曲越笑了笑:有什么不愿意?我确实有应付父母的想法,也有自己的私心。我知道陈年对我没有超过朋友的感觉,我也不会对不喜欢自己的人表白,恋爱需要情感,但结婚不同,只是一种实用手段,最不需要感情。不过这种事,我还是倾向邀请熟人,甚至是自己喜欢的人。
&esp;&esp;我看着面前的女人,惊觉她身上出乎我意料的部分。我又问:那你的私心是什么?
&esp;&esp;曲越说:我给过自己一次放弃的机会,可没想到他会接受这种提议。说什么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年龄越长越觉得这种事是渺茫的,对他却不免还有期待,也许哪一天假结婚能够变成真结婚,你觉得呢,我是不是还在妄想?
&esp;&esp;我觉得呢?假结婚,真结婚,还不都是结婚,在外人眼里被冠上夫妻的名义,有更多的理由扮作世间彼此最亲密。她的私心鼓胀泛白,蓬成了泡泡般的婚纱裙摆。
&esp;&esp;蛋糕上的奶油被叉子搅得一塌糊涂,我想要冷笑,又迅速替笑容加温,平和地说:他是亲情先于爱情的人,作为家人,会自然地得到他最深沉的爱。
&esp;&esp;曲越起先有些迷茫,可很快便将我的话琢磨成了她想要的意思:你是说,通过结婚和他建立亲情,反而更有爱的希望?
&esp;&esp;我叉起大块蛋糕塞进口中,奶油弄花了我意义不明的微笑,食物混着凌乱的未宣的言语一同被嚼碎吞咽,我已追不到滑下坡的罪孽雪球,只能任它越滚越大。
&esp;&esp;曲越摇了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不说这些,还是讲讲你的事吧,你要说什么来着?
&esp;&esp;我抹净嘴唇,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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