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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听不懂脸色我还看不懂吗?”夏遥应该是开了免提,对面的人直冲冲地回,“那老人家就差没上手了,而且我还没开始问呢,她就想打我!”
林南朝疑忌:“你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什么?”
对面回了句方言,林南朝缄默了,这是句脏话。
“谁教他的?”
夏遥走远了点,手机贴到耳边,传到听筒的声音都变得清朗:“我啊,你不是说过这是你好的意思吗?”
“……”
“怎么了?”
“没事。”林南朝缓慢地吐出口气,原本想随便聊聊搪塞过去,他又想到万一夏遥也说错了被人讨厌了怎么办?
那可太冤了。
林南朝记得是夏遥要去机场接人,送他去车站的时候有辆摩托车差点撞到他,急着彪了句脏话。
当时还只是劣趣地想逗逗人,谁知道夏遥还真信了,那时候的林南朝也懒得去纠正,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林南朝恍惚到,其实这段时间并不长,短短几十天。但他又嘲讽般地自诩——有人带给你的情绪价值不过沙尘,落到哪都一样。有人却将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充实难忘。
揆情度理,还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太大。
“夏遥。”
“嗯哼?”
“这句话不好,我之前教错了。”林南朝又道歉,“对不起,你和你的朋友传达,打招呼可以说‘尼何’。”
“怎么突然道歉了?错了就错了。南朝哥哥,对不起这三个字不是这么用的,能少说就少说。”夏遥很郑重地说。
紧接着他又像给林南朝台阶似的:“而且我有点猜到了,怎么会有方言说你好这么奇怪,你不知道看闻可吃瘪的样子有多好笑哈哈。”
闻可应该是他朋友的名字,不过林南朝这时候关心的是:“你是不是不喜欢听别人说对不起?”
“谁会喜欢啊……反正我不。”
“好。”出站口临近,林南朝怕暴露自己位置,又说,“我有点事,所以,明天见。”
“是谁刚刚说想打电话不用忍的?你说万一这时候我打过来了不就算是打扰了?”夏遥带着笑说的,像是刻意的玩笑。
“你想和我多聊会吗?”林南朝没意识到这句话对夏遥来说还挺暧昧的,“可以的。”
顶多就是在鱼贯而前的人群里显得有点怪而已。
“不用不用,我瞎说的。”夏遥回。
“瞎……什么啊,他……这样……”这阵模糊的声音应该还是他朋友的,林南朝没听清。
“你去忙你的吧,我还没吃饭呢,正好想想点什么外卖。”
“好。”林南朝逐字清晰地说道,“夏遥,不用紧张,比赛加油。”
电话挂断,闻可又贱兮兮地道:“南朝哥哥~”
夏遥:“……”
“博然还是有点用的,我觉得他说的蛮对。”闻可走过去重重地拍了下江博然的肩,一脸“小伙子你很不错啊”的表情,“林南朝绝对对你不一般,他真恐同假恐同?我反正做不到和你说话那么轻柔柔的。”
夏遥心道其实刚见林南朝的时候他不这样:“可能是慢慢和我熟了,他对陌生人挺冷漠的。”
邵羡感冒,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得了吧,他知道你家庭吗?知道你妈是影后,你姐是金牌经纪人吗?他的过去你又知道多少?得像我们哥几个这么知根知底才叫‘熟’。”
已经把自己透露得很彻底的夏遥有些心虚:“……他差不多知道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林南朝的?”邵羡站起身,由于起得速度太快,差点没把自己晕死,江博然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他才道,“那不行,那你们俩目前就是不平等的状态,我最讨厌感情不对等。”
“没头没尾的怎么对等呀……”夏遥叹道,“而且我是自愿说的,难道我能逼他说吗?他也得自己愿意和我说他以前的事儿。”
“把药喝了。”江博然给邵羡递杯,嗤道,“是你没主动问吧?让我想想,是怕触到他伤心事,觉得自己太没分寸了?”
夏遥:“……”不是这人为什么这么懂一个gay。
“听你们刚才的对话,在林南朝那里起码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江博然盯着邵羡,“喝完,不许剩。”
“嗓子痛啊。”
“觉得苦扯什么嗓子疼,一口气喝完就不会苦。”江博然继续和夏遥娓娓道来,“朋友的越界范围不至于那么狭隘,他要是真因为你问了就生气,那我觉得你眼光也一般般。”
“就是啊。”闻可觉得夏遥在林南朝太过畏葸,总是担心这考虑那,和他认识的那个夏遥丝毫不像,“我们小夏,勇敢一点。”
勇敢一点……夏遥以前做事说勇敢也不至于,他就是想到什么便立马执行,比如来找傅荣,比如和白卉羽敞开天窗说亮话,事实证明果断一点不会很糟糕。
可是在林南朝这好像就是果断不了啊。夏遥有些懊恼,甚至觉得要是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就好了,这样就能很自然地和林南朝做朋友了。
“反正后天你不是说把他约出来我们见面吗?到时候看咱们的。”闻可说,“好了不想他了,省得明天比赛还要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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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话是我网上查的发音,如有错误还望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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